十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季小泽在雅博湖边找到了白念。
“你可真能跑,我一眨眼就看不到人了!”
白念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捏着书包上的企鹅玩偶,闻言抬头看了季小泽一眼,然后很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还知道说对不起?”季小泽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八卦又嚣张,“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见了严时律就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念:“就…没什么关系啊。”
季小泽:“没关系你躲他这么凶?”
“……”
白念抿了抿唇,试图商量:“一定要说吗?”
季小泽眯起了眼睛:“你说呢?”
“我也不是故意要跑的,”躲不过去,白念只得老实交代,“主要是当时人太多,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己就动了。”
季小泽:“……”
哪怕二人已经当了一整年的朋友,他依旧会被白念的社恐刷新认知。
“但重点不是这个,”季小泽摇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严时律?”
沉默了一会儿,白念点点头:“算是吧,我们小时候认识。”
季小泽挑起了眉:“青梅竹马?”
“不是的,”白念摇头,连忙解释,“只是小时候认识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念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出生的。
上辈子他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学,不曾想在去大学的路上遭遇车祸。
再次睁眼时,他成为了一对教授夫妻怀里的婴儿。
他和严时律也是那时候认识的,他们住在一个小区里,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初中……
不过后来因为他母亲病逝,父亲南下进入企业搬离a市,他在外地念书,他们也逐渐断了联系。
白念略去自己重生的事,简略提了一下他和严时律曾经的关系。
季小泽愣了愣,有些遗憾:“就这样?”
白念点头。
季小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那你为什么见了他就跑?”
白念:“人多,我社恐。”
“不对,”季小泽死死盯着他,神情严肃得仿佛警察审问犯人,“你不是那种害怕了就跑的类型,你就算再紧张,也会强迫自己留在原地,继续做完之前的事情。”
“……”
顿了顿,白念这才说:“因为我不想加他微信。”
季小泽:“为什么?”
白念:“因为我有帅哥恐惧症。”
“……”
这话也就三岁小孩儿会相信,白念看着好脾气,然而固执的时候也固执得要命。
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帅哥而已,不值得破坏他和白念的感情。季小泽不再八卦,拉着白念继续加入别的社团。
在他身后,白念表情一点点沉了下来,显得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全部社团逛完后,白念收到了一个微信申请请求。
-y:我是严时律,有事找你。
犹豫片刻,白念点击了同意按钮。
刚通过好友申请,对方就发了个地址过来。
-没有白念:……?
-y:我妈让你周末去我家吃饭,这是地址。
-没有白念:哦。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你家在哪儿。
……
另一边,一个高个子男生走在严时律旁边,声音八卦:“听说你被一个大一的学弟拒绝了?”
严时律:“管好你自己。”
“拒绝校草第一人,论坛上都已经传疯了。”
严时律不屑:“无不无聊。”
“不能怪大家无聊,实在是你平时太拉仇恨了,”张黎阳满脸幸灾乐祸,“你拒绝了那么多人,现在大家终于看到了你吃瘪,可不得兴奋得要命?”
张黎阳一个个帖子翻下去,看得啧啧称奇:
“校草铁树开花结果却踢到铁板。”
“校草百人斩记录多了一个减号。”
“任你拽得要命,不还是被人拒绝了。”
“哎,你别瞪我啊,这可都是别人说的!”
“嗡”的一声,严时律手机震了一下,白念回复了他。
白念头像是一只呆呆的企鹅幼崽玩偶,微信名字:没有白念。
看到这个名字,严时律突然想起多年前,白念还是个小朋友的事情。
当时的白念才一丁点儿大,软乎乎的,漂亮得像是一个女孩子。他经常背着一个企鹅小挎包,一摇一晃地走在小区里。
“白念?”有大人故意逗他,“你爸妈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那你念书不就是白念了?”
白念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解释:“没有白念,窝很聪明的。”
大人不放过他,故意说:“你现在聪明,以后也会白念。”
“没有白念。”
“白念了。”
“没有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