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公子喘了口气,牢牢攥住缰绳停住了马,同魏静远道:“那林子里树木挨得近,跑起来本来就慢,等跑到了头,大家正疲着呢,一瞧,才瞧见林子那头是个悬崖。要不是勒绳勒得快,说不好都一块儿掉悬崖底下了。那悬崖陡峭,谁也不敢往前走啊,要么从林子往回返,要么就得走悬崖边上的小道。那小道多宽呢……”
年轻公子撒了手里的缰绳,抬手给魏静远比划了一下。
“就这么宽,马蹄要是踩错一步,我们就得掉下去。”年轻公子说到这儿,都还满脸心有余悸的表情,他又道:“咱们出来踏春的,又不是出来玩命的。谁敢拿性命去堵呢?只好原路回来了。赵家四公子都不敢往那边走……”
魏静远的话到了嘴边,脱口而出:“那人宋六是怎么走的?”
“宋六?哪个宋六?”年轻公子目光环视了一圈儿:“哦,你说那个人。他是宋家的?就他不惜命。我们还当是谁带的护卫呢?一马当先,停也不见停地就冲过去了。我都瞧见那石头从他马蹄子下往外滚了……就是瞧了他,我们才不敢过的。”
说到这儿,那年轻公子大抵也觉得没了脸面,便讪讪道:“他是个不要命的,谁也同他比不了啊……”
魏静远却不服气,他道:“一会儿我便亲自去瞧瞧,那小道能有多小!还容不下一匹马,容不下一个人!”
年轻公子张了张嘴,便不说话了。
魏妙沁皱了下眉,抬头骂道:“你凑什么热闹?摔个粉身碎骨好玩么?”
这下便轮到魏静远露出讪讪之色了,他道:“兴许他们就说谎话哄我呢。”
魏妙沁暗暗摇头。
哪里是哄你呢。
荀锐的确是个不要命的人。
他敢过的,别人的确未必敢过。
要不了几年,满京城便都晓得这一点了。
这厢正说话间,却突然听得那厢惊呼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