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哼!”千缨脸色一变,冰霜覆面,她的手轻轻地磨蹭着那条腰封,眼中却泛出泪光。
我与无忧吃惊地看着她,一个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冷酷杀手,竟然因为一条腰封动容!
“存也金蚕丝,亡也金蚕丝。为了这利益,南越王廷把我们族人当狗一样!比狗都不如!”千缨冰冷的声音里压抑着激愤:“我们只是世世代代靠金蚕谋生的普通人,但他们把我们族人手上脚上拷上铁链,脸上刺上刺青,稍有反抗杀之!”
千缨颤抖的手抚过脸上的半边面具,眼神凌厉:“我们的族人每日被鞭打被虐待,一批批地死去。那些畜生为了让我们繁衍,竟从狱里提来死囚,奸污我们的女人,连孩童都不放过!让她们产子,让她们当生育的工具!全是些畜生魔鬼!”
我与无忧震惊地看着千缨,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一年我的族人发起了自杀式反抗,放火烧山,那场火足足烧了十天,他们全在那次反抗中被杀死或烧死!而我,却被主人救了,活到现在。”
千缨眼中的凌厉渐褪,又如千年冰封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声音也冰冷无波,如在述说着别人的往事。
一个从火山地狱里走出来的人,早已百炼成钢。我可以想像她面具背后的屈辱与血泪,却无法想像她心中的创伤与疤痕。
“这腰封本就是出自你们族人之手,现在物归原主,你就收起来吧!”我道。
家园毁了,家族灭了,留有一点过去的美好回忆或许漫漫前路上会有所慰藉与支撑。
千缨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那腰封折叠整齐,收入怀中。它本是防身之物,但在千缨眼中却是贵如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