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用额头抵着于眠的背,瞌睡渐醒,听了这话,轻轻垂下眼睫。
等到于父那头挂了,于眠拍了拍祝凌的手背,让他松开,然后站起来拉开窗帘。
阳光不再是星星点点漏进来,成了一大片,猛然侵/入房间,略微晃眼。
外面种了许多梧桐树,郁郁葱葱。中间的十来棵排列在一起,汇成一个心形,姑且算处风景。
她站在窗户旁看了会儿,对又躺下去的祝凌道:“还没睡醒?别睡了,我们聊聊。”
如果穿过来的时间点是高考前几个月,于眠兴许还能帮祝凌复习功课。
可她睁眼回到的是高考后,祝凌本来就是落榜的结果,无法改变,只能对其进行补救。
祝凌闷在被子里不理她,于眠沉默了一分钟不到,刚想开口,他就爬了起来。
像是忍受不了对方的淡定,祝凌“噔噔噔”踩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长手长脚缠住于眠。
清艳的脸上是委屈的小表情,眼角的泪痣也生动得很。
于眠接住他:“一大早在气什么?”
她还不知道是因为那通电话,二人关系藏着掖着的,让祝凌心里头不高兴。
把人搂着,眼神不经意往下瞥,顿时怔住,脊背僵硬。
祝凌虽说是被赶出家,行李箱里东西倒是很齐全。昨晚洗完澡后,他上身穿的是纯棉睡衣,长度到膝盖处。
他们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祝凌又在被子里,于眠看不真切。
如今才发现,他竟然只穿了那件睡衣,没有穿裤子。
两条白嫩的细腿笼在下面,跟穿裙子似的清凉。
少年黏在她身上,八爪鱼一般。那腿就从长睡衣里露出来,白生生的,看上去柔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