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车站,一个便是医院。
因为这两个地点都预示着离别……
医院总是充满了悲欢离合,即便周围人都在讲着两人听不懂的粤语,但人类最基本的悲欢大抵是相通的,一到了医院,心情便不自禁地低落下来。
唐珞陪傅裴南办了住院手续,一下午陪他做了许多检查。
这也是他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手术,做完检查,她问了句:“你紧不紧张?”
“还好。”
唐珞讨人厌地坐在病床一边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加油!你要相信自己!”
傅裴南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但说不紧张也是假的,毕竟他从小到大身体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连阑尾都没割过。而阴差阳错,人生中第一场大手术,竟是唐珞陪在他的身旁。
这三年来,他过得有些麻木。所谓调整好状态,也仅仅只限于工作层面。他总是很晚下班,排许多应酬,在下了班独自在家小酌的夜晚,在应酬后空洞地坐在后座望着窗外建筑物从眼前滑过的时刻,他有时会想,如果明天出了意外死掉,又会如何?
好像也不会如何。
正如弗洛伊德所言,有时渴望死亡也是一种本能。
只是此刻,他却又格外怕死。
他希望手术一切顺利,他可以尽早醒来,而一睁开眼,看到唐珞就守在他床边。
他希望身体没有大碍。
如果可以,他想和他的老唐一起慢慢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