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大步上前,左右开弓两个嘴巴打在小厮脸上,骂道:“我看你可怜,给你份差事做,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你自己贪财犯浑,敢来诬赖我?”
他回头道:“来人,给我把他乱棍打出去!”
老夫人没发话,其他人不敢妄动。刘三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他的腿说:“别撵我,我不说,小婶子不让我说,我一定不说!你撵了我,我和娘就要饿死了!”
在场众人都哑口无言,孟寄卿也十分尴尬。他恼羞成怒,一脚把那人踢开,道:“反了你了,谁给你出的主意来害我?”
老夫人冷冷道:“他说是你挑唆的,你不认么?”
孟母跟二房早就有嫌隙了,这回抓到了机会,根本不给他转圜的余地。孟寄卿急道:“我确实一点都不知情。”
老夫人道:“那倒是奇了,这小厮脑子不好使,没那么多弯弯绕。这样的人还会栽赃你不成?”
孟寄卿额上汗如雨下,局促不安。孟母道:“不管怎么样,这小厮行窃,必须撵出去。至于有没有人教唆他,那人心里自然有数。”
小婶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不服。孟母端严说:“趁着今天人都在这里,我把话说清楚了。钏儿是怀昔的妻子,又给他生了孩子,就是咱们孟家的主子。你们谁对她不敬,就是跟我过不去。”
仆从们不敢说话。二婶子倒是开口道:“大嫂,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想说几句。本来怀昔要是在世,这个家自然由他做主。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孩子还没满月,咱们家的事总不能没个男人主持。我们寄卿年富力强,由他来当家岂不是好?”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憋着这话,如今终于敢说出来了。孟夫人冷笑一声,站起来说:“长房的香火没断,哪有你二房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