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以为他们没钱不肯帮忙,便说:“我有钱的。”
他跑到屋子的角落里,扒开干草,从一个洞里掏出一把铜板。他快步回来,哗啦一下子把钱放在林钏手里,说:“这些够吗?不够的话你先记账,等我给人帮工,慢慢还你们。”
他虽然害怕,却还保持着骨气,眼神里也透着期望。
妖与道士本来是对立的,他冒着被抓的危险也要来求助,看来是遇到了大麻烦。林钏从中拿了一个铜板,说:“这样就够了。你有什么难事,跟我们说说吧。”
少年刚才还吃了他们的包子,这白衣女郎只收一个铜板就肯听他倾诉,让他红了眼圈。
他小声说:“我知道你们的法力高强,肯定早就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们了。我不是人类,是一只田鼠。”
他长得瘦小,又穿一身灰色的衣裳,住在这样破的地方也能适应,若是田鼠成精,那就说的过去了。
他说:“我叫阿灰,跟师父在这里生活,已经很多年了。我们本来想好好修炼,以后当个地仙。”
这个想法对于田鼠来说太远大了,但长日漫漫,有个念想也挺好的。
阿灰说:“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师父擅长偷盗,老鼠天性如此,不容易改正。但他从来不偷穷人家,看到人揭不开锅,反而会接济他们。”
他说:“师父以侠盗自居,说劫富济贫最直接,还让我也这么做。但我笨手笨脚的,胆子又小,做不来。只能看哪里有人要帮工,我就去帮一天,赚几个铜板。但师父从来不嫌我笨,要不是他养活我,我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