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清拿起笔,又在字旁边写了落款,淡淡道:“既然要放长线,不妨把鱼养的肥些。她寄人篱下,总要有所仰仗。只要她认定了咱们待她好,从心里信赖苏家,咱们的功夫就没白下。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你等不得?”
苏皓天垂首道:“父亲说的是。不过那剑终究是有些邪门的,毕竟那件事……我怕以后再有变故。”
苏正清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晚上我亲自试过,那剑中没什么异样,就是杀人太多,戾气重了些,你也不必想太多了。”
他写完了字,端详着纸,说:“把这幅字裱一裱,送到西院去。”
白纸上写的是“平生多感激,忠义非外奖”。这么天天挂着,叫人都瞧得见祖父对林钏的好,也叫她有意无意地记着苏家的恩情。
苏皓天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捧着字出门去了。
林钏在西院里跪了三个时辰,直到深夜才回屋。她挽起裤腿,见膝盖都青了。
青鸾拿了活血化瘀的跌打酒来给她搓。林钏觉得最难受的不是膝盖,而是心口。从她醒过来起,就感到一阵阵细微的疼痛,仿佛有一根针在刺自己的心脏。
青鸾给她擦完了酒,说:“还有哪里疼?”
林钏拉开衣襟看了一眼,见前胸有个针尖大的红点儿,好像是被虫子叮的痕迹。她用手擦了擦,红点没有消失,倒像是一颗朱砂痣。
怎么回事,自己以前没有这颗痣的。
她盯着那颗朱砂痣,有些疑惑。青鸾端着灯过来,说:“怎么啦?”
林钏想也不是大事,便说:“没什么,不早了,你去睡吧。”
她放下帐子,躺在床上。夜里风大,窗外传来夜猫子咕咕的叫声,听着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