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那个狐狸精啊。江远寒惆怅地想着,还一边情不自禁地纵容他低头压过来。
赤色的毛绒尾巴被抚揉了几遍,一开始还给予回应,随后便像捏软了筋、抚酥了经络,软乎乎毫无防备地躺在对方的手中,到了最后,上面便让被扣紧时掌心的热气熏得微潮,尾尖儿无助地蜷缩成团,又难以抵抗似的舒张开。
禅房之内昼夜难分,灯烛长明,案上的枯萎荷花形态低垂,干枯的碎屑一点一滴地坠落、成灰。
次日清晨。
很难说这究竟是不是清晨,或许是午夜清醒也说不定。
烛光映照进视野里,投入视线的裂隙之中。江远寒被这股柔淡的橘色暖光唤醒,努力地掀起眼皮,神情茫然地看了看房顶。
比记忆先回笼的,是他酥软无力的尾巴——他从没有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尾巴的存在感,毛绒控真的太可怕了,他浑身上下都没有比这条尾巴更惨的地方了……其实有,只是更惨的地方不能详细描写。
禅师继承了道侣一如既往的耐心和温柔,虽然这种温柔让人非常畏惧。但江远寒身上还是一切都处理过了,干净清凉,连痛感都不太明显,但越是这种细微的痛感,就越伴随着折磨人似的那股发麻和无力。
他转过头,见到烛光的侧影袭入眼帘。
淡光照着没吃完的糖葫芦,上面的糖全都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