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尖崩裂的裂隙之间,一个单薄却又鲜明的身躯坐在残破的顶峰,单手转着一把血红的短刀。

“他会惊动老祖的。”靳温书盯着他道,“还不跑?”

风见月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但终究比道修强一些。他起身过去把靳温书拉了起来,正巧听见这句话,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蓬莱塔的顶端。

电闪雷鸣,惨白的光华在天边蓦然照亮一声,映亮那张绝美而又危险的面庞。

有一刹那,风见月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跟着发烫沸腾了。他冷寂不变的神经像是被这种狂妄的挑衅点燃了。

“太漂亮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笑意,“真希望他能弱一点,不必让我们追得那么辛苦。”

靳温书又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不轻不重地讽刺了一句:“……要是真这样唾手可得,那还有什么珍惜之处?”

人的骨子里都是犯贱的,越是爱答不理、恨意如山,难以靠近,就越容易激起劣根性,激起征服和独占的欲望。而真正的捉到手中的已得之物,却根本不会在乎。

他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盯着江远寒的身影,就在下一刹那,一道金色的旋涡从天空上浮现,破除了符咒勾动的滚滚雷云,夜空之中繁星点缀,似乎山河日月都被这金色的旋涡容纳其中。

漩涡之中,探下一只金色的巨手,带着沉重至极的封印压制之力盖头而下,笼罩住了蓬莱塔的塔尖。

“老祖来了。”靳温书轻轻地道,“去助阵吧。”

风见月皱了下眉,露出一股隐蔽的不太愿意的情绪,但随后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如言升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