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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廉当即大跪,抖如筛糠。

祝政也不同他客气,做戏便要做全套,审讯官当即拿着刑具上?前,摩拳擦掌的。隔壁审讯室一直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

再怎么说孙廉也是一郡太守,祝政倒不会真的直接动?大刑,仍保持着明面上?的礼节,传人上?了笔和纸,让他自己招。

那?纸在孙太守手里翻来覆去,揉得都要烂了,愣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祝政只当没看到,假装沉迷于棋局当中。

拷打声忽然?停了一阵,室内安静地只剩下落子声音,忽然?自隔壁,传出?一句问讯:“我再问你?一遍,为何深夜出?城,到西南角楼?”

听着是常歌的声音,只是隔着厚墙,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大真切。

孙廉动?作当即一顿,难道隔壁……正在审李守义?

他看着是对?着白纸在发呆,实际上?他屏息凝神,正竭力听着那?点模糊的声音。

李守义答:“……属下已说过多次……”

常歌不徐不疾:“再说一次。”

“……瞭望楼同西南角楼对?望,各有一暗纹绢帛,瞭望楼上?轮值的士兵看了人头幡,对?着绢帛译好,再呈送给我。排班兵士多数在围困中阵亡,眼下知道此事?的,仅我一人。我深怕此事?败露,不敢冒险告知他人,只能以身试险夺取绢帛。谁知当日?军务缠身,去晚了一些,正巧同先生?撞上?……”

常歌复而又问了数次,正着问反着问,拉东扯西又跳回来问,不住消磨李守义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