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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无言以对。

“既然兰公子非要把话说开来——”

常歌随手转着盏茶杯,冷冷笑道:“时值深冬,此时多为储粮。说来不巧,今年益州时令不好,汉嘉郡水涝又逢汶山郡国难,益州赈灾用粮之时,断无余粮。再说吴国,吴国此时与豫州酣战,两相军粮吃紧。交州,那更是不挣个数倍不会给粮的地方,何况岭南之地实在偏远,这三万担粮食想来并非从交州翻山越岭而来。楚国嘛不用说了,多处被占,即使有粮也过不来——兰公子的粮食,多半是北边来的吧。”

“三万担粮食,怕是寻常民用小道都走不了,必走官道——”

泽兰面上平静,双手却在桌下渐渐攥紧。

“泽兰,你好大的胆子!”

常歌蓦然将茶杯一笃,茶水四溅。

“你走着大魏的官道,运着大魏的官粮,却将其送至楚国,转而用来对抗大魏,这算不算无正!你张口尘寰百疾,闭口襄阳百姓,却以军民救命之口粮要挟他人,这算不算无正!你口口声声仰我高义,匡扶正道,却妄图借我之名,将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这算不算无正!无正阁……无正阁!”

常歌冷笑道:“这名字,起的真是绝妙。”

泽兰看着依旧镇定,只是面色忽然一沉:“将军早就知道。”

常歌冷冷道:“这屋子里,也只有见粮眼开的孙太守信你。”

泽兰不语,室内氛围紧绷。

常歌随意拂手:“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粮食,留不留、留多少,但凭公子本心。”

“将军与我不同道,与祝政却同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