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经挑明说了,兰公子此行究竟何意?”
“——佞谗在侧,忠良被祸,世间大道不存,是谓无正。”
泽兰拿起一侧锦书,姿势虔诚而敬重,双手举过头顶,恭敬交予常歌。
常歌接过锦书,只听泽兰轻缓念道:“吾辈愿为良药,治尘寰百疾,时政弊病。”
听闻此言,常歌神色略有一动——吾辈愿为良药,所以他无名无姓,只称自己为泽兰么?[1]
方才臂上万般针刺,他都谈笑自如,但这锦书刚展开一个边沿,常歌心中蓦然一紧,竟立即合上,不愿看了。
“无正阁所起,皆因将军。”
泽兰自左手卸下一枚白玉扳指,置于矮小茶桌之上,扳指精致,镂刻无数古怪经文,放下时,戒身润白,柔泽如脂。
“此乃无正阁不惑戒,见此物如见我面,无正阁所有医馆、密探、学堂、商铺、当行等,皆可听从将军号令——不说三万担粮食,倾其全力,撼动当今天家,也非难事。”
常歌沉默半晌。
泽兰只以为此举过于突然,让常歌一时难以接受,忙补充道:“将军不必多有负担,方才我所言有误。见此不惑戒,仅能号令半个无正阁,还有一物在我阁另一位掌事公子,白公子处——并非将整个无正阁拱手相送。”
常歌苦笑。
送一半和全部送,这有区别么。
泽兰明面上的意思他大致明白了,想让他领无正阁,但他为何如此慷慨,常歌实在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