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意一舒,如同云销雨霁。
少年指节一扣,神像便嗡然一响,沉闷有声。
“师尊可曾想过,其中若是有厉鬼,她如何能在七姐庙中存活?”
这的确也是月秋崖一直思虑困惑的问题。
她示意郁宿舟继续说。
少年眼眸如琉璃灯转,微微一弯:“而且,阿眠曾经来过这里。”
“阿眠来到此地时,已经是晚上了。”
“阿眠天生阴体,如何能在夜晚阴气繁盛的时刻,来到厉鬼所在的庙宇,还能全身而退?”
“我们也是因为来寻找阿眠,才找到那具尸体,那具尸体是新死,所以,那厉鬼必然是不久前才活动过。”
“那厉鬼可以在师尊的符纸下存活。”
少年语声一顿,微微含笑,看月秋崖一眼,正是风流绝代。
“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厉鬼,可能只杀特定目标,或者只在特定时间杀人,亦或者是——它也受到某种限制?”
少年话音刚落,庙宇前一阵阴寒森冷的风穿堂而过,吹拂江未眠冷汗浸透的粉色衣衫。
郁宿舟猜得没错。
只听少年继续悠悠道:“也许那限制会限制它杀特定的人,亦或者是只能在特定时间活动,这样之前的条件,也有可能是同时存在的。”
“这庙如果是囚困这厉鬼的囚笼,那么师尊的符纸怎么可能无法发挥作用?”
“那么只能说明,”郁宿舟眸色沉沉,随后淡淡一笑,“它不是被困在这庙里,是被困在庙里的某个东西里。”
“按常理来,师尊的符纸一出,鬼怪无处藏匿,一定会出现。”少年的指尖再度落在神像上,他面带笑意,眼中却冰霜万里,“它是新生厉鬼,无力躲避,不再出现,只能说明……”
“它出不来。”
“厉鬼是由人死前的极度怨念而生,”少年指节摩挲下颌,“那么它处于‘受困’状态,是否和它的死因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