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孩眼眶红彤彤像只兔子,哽咽一声,极其委屈:“月姐姐。”

少年才换好衣裳,走进房间,便看见她这副可怜模样,下意识想她又是想要栽赃陷害谁了?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才想起,从小到大,她似乎也只栽赃陷害过他。

郁宿舟倒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甚至眼中带着些兴味盎然,上前蹲在窗边,温和问她:“阿眠,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江未眠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场抓包,包着泪的眼睛错愕地望着他。

郁宿舟忽然想起自己曾看见过的,一只小蚂蚁被树脂黏住,成为了一枚琥珀。

树脂,也可以将这含着泪水的眼睛,永久保存吗?

将这可恶的,带着可怜的,诬陷的眼睛,封存进去。

没想到那浅褐色眼睛一闭,长长的眼睫一闪。

江未眠躺倒下去,翻个身,是露出个背影。

这下倒好,竟然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月秋崖无奈,昔日最公正的捉妖大家,选择了蒙蔽自己心中的尺度:“眠眠,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报仇。”

慕寒听她这样说,和哄孩子似的,轻笑一声,被月秋崖一眼瞪回去。

江未眠总算转过身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眼角流下来。

郁宿舟心头一跳,有些不好预感,顿时将琥珀忘了个一干二净。

三人都看着江未眠,江未眠总算说话了。

“我不吃我不喝。”她可怜巴巴,奄奄一息,“我就要糖糕,只要糖糕。”

“我不吃糖糕就要死掉了。”她抱住月秋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