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容生得美极,眉骨鼻骨光影下越发显得英挺。他漫不经心地一瞥。

“郁……”

这一声被截断在暗夜里。

少年贴指薄薄刀刃,划破他嘴唇,揪出那一条生动的舌。

挑开经脉,刺透血肉,将舌钉在了他牙床之上。

老杨下的心胆俱裂,痛哭流涕,双重的疼痛于身,让他一头冷汗落于衣襟。

是他!

郁宿舟松开手,缓慢而优雅地吹熄了灯火,那瓷白的面容再度隐没在黑暗里。

老杨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血淋淋剧痛的“逃!”。

郁宿舟笑了笑,裹着长袍,坐在墙头,饶有兴味地看他。

他黝黑的瞳孔如魔魅,冷得不似人间。

那贴在掌心的薄薄刀刃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黑色指套虚虚一握,烈焰便焚烧吞卷,竟生生将那刀刃烤化成铁水。

老杨不敢逃了。

他乞求地望着他。

“你说,你错了?”少年轻笑一声,温柔甜蜜。

“太迟了。”

他自袖中取出一只古怪东西,那东西通体雪白如霜如骨。

他将殷红的唇落于那“陶笛”上,发出的声音幽咽袅袅。

老杨双眼逐渐失去聚焦,随后便是一声尖锐的哨音。

少年将“陶笛”自唇边放下,夜风中,黑色长袍随风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