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么算,她也算救了郁宿舟——就是可惜不知道郁宿舟知不知道。
她倒是没察觉到自己有什么魂魄缺失,只能祈祷若是她魂魄走失,郁宿舟没对她的魂魄做什么。
江未眠挣脱开水镜的束缚,面前又是瓢泼大雨倾注而下。
她透过湿漉漉的刘海再度看见了那个女人。
白衣女子手中还是握着那支通体乌黑的笔,见她醒来,带着讶异掀开眼帘。
“书纸竟然被你吸收了?”
那女人的面庞在雨幕中模糊,江未眠只听见她说:“你是无中来,自然可以挣脱一切……我怎么才想明白。”
“长安之祸,六道混乱,天煞孤星的乾骨命盘,自你出现,便生变像。”
江未眠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大抵听见了乾骨,长安之祸等字眼,心头猛跳:“你是谁?”
她知道未来的长安之祸,还知道郁宿舟的乾骨?
那女人神色更加诡异,讶然反问:“你看得见我?”
她怔忪片刻,自顾自回答:“也好,也好。”
她俯首,如同最慈悲的佛,妙音绕梁似钟磬:“小姑娘,到长安来。”
那句话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江未眠捂住为之震颤的太阳穴,蹙眉望着那女人:“为什么?”
那女人摇摇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随后,那平白无故出现的树和月亮便如焚毁的画卷一般寸寸消失了。
最终,那女人也消失了。
一切平常,方才荒诞的一切如同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