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舟收回了符纸,夜色里,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是你啊。”

他这话说得让镜中魅颇有一种,烧得就是你的错觉。

“她是怎么回事?”半盏茶后,郁宿舟闲散坐在圈椅上,点燃了一盏灯,他用掌心的小金剪刀剪一截灯芯,深邃眼窝中盛满光辉,慵懒地看着掌心间爆出的一点灯花。

镜中魅跪伏在地上,冷汗涔涔,它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它脑子飞速运转。看来江未眠早就被郁宿舟发现了。

它迅速作出了判断。

它闷了一声咳嗽,扬起脸,道:“主人,我没能杀了她。”

郁宿舟饶有兴味:“哦?为什么?”

看着他明显的“我倒要看你要狡辩些什么”的神色,镜中魅垂下头:“她带走了鲤鱼。”

“我不敢动她,否则她会杀了鲤鱼。”

“她说她手中有月秋崖给她的法宝,而且……她还有很多爆破符。”

“那天,我没能夺走她的身体,她用爆破符伤了我,带走了鲤鱼,以鲤鱼的性命威胁我。”

“威胁你?”郁宿舟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

“是,”镜中魅将头垂得更低,声音颤抖,“她让我杀了您。”

“我不敢动手。”镜中魅继续说道,“所以今夜我来找您求助。”

“为什么今夜才想起来找我?”郁宿舟将手中的金剪刀旋转了一圈,眯起了眼睛。

镜中魅听出点舒缓的口气,道:“我不敢。”

郁宿舟神色一凛,嘴角的笑意冰冷:“你不敢?”

“我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他声音一字一顿,带着明显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