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舟墨色眼瞳一动,目光落在她右颊。

兔子的右脸上有压出来的睡痕,看上去更傻了些。

郁宿舟忽然想到,也许留着这副躯体,炼制成傀儡也不错。

他的目光悠远深刻,带着点审视意味,最终开口道:“收拾好,出去了。”

今天早上有场硬仗,江未眠心想,当然,这是对于郁宿舟而言的硬仗。

因为月秋崖今天注定会问很多问题。

江未眠忽然起了点小心思——倘若,她有几个问题回答不上来,郁宿舟会不会被怀疑呢?小变态会不会因此露出……无措或者忧虑紧张的表情呢?

可能性很小。

但是这样的情况太让人期待了。这个坏,她使定了。

若是郁宿舟问起来,她也可以说,人事难防,她也没那么清楚江未眠的情况嘛。

郁宿舟看到了她眼底那点雀跃的光。

见到月秋崖他们就这么高兴?

他了无兴致地收回眼神。

二人出了屋子,江未眠今日穿了一身淡淡的烟水绿,看上去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而今日郁宿舟依旧着了一身白衣,滚了一圈明黄色点缀,布料下的云纹顺着平阔的肩线一路逶迤而下,风流又内敛,黄带掐出一线腰身,看上去英姿勃发少年气。

少年郎惯常爱穿的圆领袍。

两相对比,江未眠不由想站远一点。

她下意识撇了撇嘴,这是她死了,所以庆祝新生活是吧?

那可不好意思,她要做个祸害,活得长久些,膈应死他。

池塘边有白鹤栖息,水中五色锦鲤游曳,如漂浮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