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荔却非是执拗,“有的人吃饭都能噎死,走路都能摔死,染上风寒怎么就死不了人了?”

她已经躺回到床榻上了,期期艾艾的抱着被褥,“我放心不下你,如果我死了,肯定不能瞑目,我一定会从地府里爬出来继续守着你。”

曲清眠漆黑的眼瞳看着她,良久后,低声道,“药煎好了。”

走出卧房,少年扯出一抹自嘲冰凉的笑。

总是因为一句话就悸动,他真想把自己这颗不争气的心挖出来。

曲清眠很痛苦,这种痛苦不是知晓对方的欺骗和她将来的绝情,而是来自于心存的期待和渴求。

药汁煎好之后,添了糖端过去,又是好一阵的无理取闹才肯喝下去。

桑荔喝完了直吐舌头,“小眠,水,给我点水。”

曲清眠将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她捧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小眠,明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时辰还早,桑荔又浑身乏力哪里都去不了,便磨着少年陪着说说话,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转身就走也没有冷声拒绝,而是顺从的坐到一边。

“没有。”

曲清眠还待在这,是见她病中神思变得迟钝,可趁早弄明白他一直都有的疑问。

桑荔还在努力找着话题,“那我们就待在家里,吃过药,明日我肯定能好上许多,院子里的葡萄又熟透了几串,还有小鸡崽——”

曲清眠打断她碎碎的话语,“你的家乡,在哪里?”

他还记得当初尝试冷食,叫来邻居的时候,曹英绣夸赞的同时,问从哪里学的做法,她回答是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