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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旁观,不为所动。巴陵王突然冲上来,举起我面前的琴摔断,他半是期待半是逼迫地问我:“你信不信?”

为求保命,我还是得回答:“小人信殿下。”

巴陵王哈哈大笑起来,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真怀疑他疯了。就见他撕开自己的外衣,脱下里面白色的里衣,咬破中指,写道:

臣罪山海,甘心斧钺。遣使俱至,竟无宣旨,臣方设宴,即便攻伐。纵臣有罪,辩白无机。此苦之深,惟愿矜怜。明日臣束身投军,希还天阙,停宅一月,臣自取尽,可使父无杀子之讥,臣免逆父之谤。既不遂心,今便命尽,临启哽塞,知复何陈。

巴陵王把带血字的白布衣给我,道:“你知我是巴陵王,知我名字吗?”

我摇摇头。

巴陵王笑道:“我姓萧,单名一个赏,字云赐。”

“萧赏,云赐?”我轻念一遍。

“对,伶十三。你既信我,我便认你做朋友。明日我束身请罪,若得见天颜,定求他宽宥巴陵王府众人。若不能得见,这封血书就请你带给萧踪。”

“殿下相信我?”

“你肯留下来替我证明清白,我缘何不信你?”

“殿下莫忘了一见面就打断了我两根肋骨,到现在还没好,殿下难道不怕我挟私报仇?”

“你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