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之茶,卑者不敢饮。”
“饮之生,不饮死,你也不饮吗?”
我不答。
“得之生,弗得死,你也不要吗?”
我轻笑道:“将军说的不是茶,不是情,是仁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萧踪摇摇头:“在我看来,仁义就是干渴时施与一杯茶,情亦如此,人口渴想喝一杯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杯茶之情,卿也吝啬吗?”
我心干涸,若有源头活水,自然不会吝啬一杯茶,我只有道:“非是小人吝啬,实是小人无所有。”
“若我与你呢?”萧踪道,“你为何不受呢?”
☆、被掳巴陵,前途未卜
我感到心口发闷,便道:“将军在此小憩,小人出去走走。”随即起身拉开禅房的门到了外面庭院。萧踪没有跟过来,我闲逛,到了一处水井,打水的小沙弥很眼熟,眉清目秀,我想起是刚才给萧踪送茶的,他问我要不要水喝。我点头,他爽快地从刚打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我正要接过,他道:“施主,您看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回头看他,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刚才有只白鹤飞过去了。”
我接过他的水瓢喝水,水清凉甘甜,但有股奇怪的味道,我正好奇,忽觉眼前发晕,小沙弥的身影在我面前重叠起来,看不真切,难道这水……我拔下发簪扎入大腿,意图用疼痛缓解昏沉,这小沙弥还给萧踪送过茶,那茶……我极力往禅房的方向跑,刚迈开步就觉得后颈被重重一击。我彻底晕倒了。
我再醒来,是阴暗的船舱,我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船舱里腐烂的木头味道混着桐油呛得我头晕目眩。我不知道过去了几日,也不知道还要这样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那个小沙弥和另外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