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苦笑,“说来一言难尽。我本想与符卓来个鱼死网破,让他失了民心。哪知西境出事,皇上将他调走了。我便骑虎难下,要么被百官逼着以死谢罪,要么出来上阵杀敌,戴罪立功。所以……”
常潇沉吟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严曦说。
严曦见他似乎有些为难,道:“常兄有话便说。”
常潇道:“云昕,你这一路上可有跟将士们接触过?”
严曦想想,回道:“没有,路上一直跟着骆将军,怎么了?”
常潇道:“将士们不在朝堂,并不知道朝中局势。即便你的案子没有定论,难保军中没有会将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他们会觉得是你害得两国交战,是你害得他们被迫上战场,甚至是你害得他们埋骨他乡。云昕,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严曦之前从未想过这些,被常潇这么一说,竟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梁砚文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手指紧紧扣住扶手,面色苍白。
常潇察觉他的异常,以为他紧张害怕,安抚道:“梁兄也不必过于忧虑,有赫连将军在,加上云昕又是朝廷命官,想来不会有人乱来的。”
梁砚文大约也觉得自己过于惊弓之鸟了,渐松了口气,对常潇投去感激的一瞥。
三人又聊了会儿,赫连瑾和骆羽回来了。
两人入座,赫连瑾道:“严大人,本将军方才收到皇上的口谕,让你在军中任掌书记一职。”
这个所谓的掌书记是个文职,平日里负责草拟文书、掌管典籍,在军中也算个闲差。严曦一听,皱了眉头,他不远千里地来到函关,不是为了做个清闲秘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