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北周会动这般心思,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云楚此时正面临着巨大的内忧隐患,怪不得别人想趁火打劫。只是如此一来,他真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所有大臣都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总觉得即便北周来犯,有赫连瑾镇守函关,应当出不了大乱子。只有蔺容宸忧心忡忡,若符卓一纸命令,让赫连瑾西去,届时谁来守城?正烦乱之际,狱卒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外求见。
周公公不知道这个狱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在百官早朝时,来惊扰皇上,胆子倒是不小,刚想呵斥将人带下去,却见赵珣对蔺容宸行礼之后,匆匆退下。
赵将军在刑部大牢里也待过几日,自然眼熟这个狱卒,想来是严曦有什么事,才遣了狱卒冒死前来。
那狱卒心思也算活泛,见严曦关在刑部多日,从未被用过刑,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皇上偶尔还来看看他,知道这位大人是不能得罪的。加上严曦又给了他一枚印章,说若皇上动怒,治他的罪,就将此物掏出来,定能保他安然无恙。如果他不愿意来,明日便会人头落地。狱卒被严曦这么一恐吓,虽不情愿,到底还是来了。
出了殿,赵珣道:“可是严大人有事吩咐?”
狱卒松了半口气,心想自己猜的没错,这个严大人果然跟很多人关系都十分要好。如今入狱,也只是一时不顺。他将印信呈给赵珣,“严大人说……他要上朝。”
这就是狱卒为何只松了半口气的原因,一个被关在刑部的戴罪官员还想着上朝,就算他后台硬,谁又能保证皇上的心情是不是跟六月的天一样,说阴就阴?况且严曦跟他说的话,分明就是威胁,焉知皇上听了会不会龙颜大怒?
赵珣拧眉,“你可知道严大人为何要上朝?”
“这个……大人没有说,他只说,只说……”狱卒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赵珣急了,“严大人说什么?”
狱卒心一横,将严曦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到位,“严大人说,‘若皇上不同意微臣上朝,那往后就不必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