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的脑中乱成一团,没有精力去回答蔺容宸的任何问题。
蔺容宸颔首,“来人!笔墨伺候!”
“皇上要干什么?”严曦找回了一些神志。
蔺容宸道:“既然你认为朕错了,朕便下一道罪己诏,禅位于皇兄,从此与你携手天涯。”
严曦不知道蔺容宸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但就凭蔺容宸愿意说出这番话,他已经知足了。“皇上何必如此?微臣只是一时……”
“太傅去世那年,朕去姑苏。你问朕,当皇帝如何?朕回你,高处不胜寒。可你进京之后,朕就觉得高处也没有那么冷了。云昕,朕习惯了这样的温暖,也贪念这样的温暖,朕不想失去。如果你觉得这是错的,那也是朕的错,是朕先吻了你,是朕先动心,是朕利用皇权逼你待在身边,是朕一意孤行让你进宫,是朕……”
严曦封住蔺容宸的嘴。
够了,有这些话就够了。若遭天打雷劈,那便舍了性命,若被无数人唾弃,那便舍了声名,总好过不能见他,不能想他,不能爱他,否则,他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正月底,北周送来文书。
蔺容宸看着文书足足有一刻钟,长吁短叹就不说了,期间光姿势都换了无数。
众大臣见他面色难看的反常,纷纷不安,莫不是……又要打仗了?也没听赫连瑾上奏说那边有什么动静啊!皇上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