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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安慰道:“这世上好男子多的是,公主何必为他伤心?不值得。”

“好男子多,可顾庭芝只有一个!”荻秋是个认死理的人,“严哥哥,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瞧她梨花带泪,委屈百倍的样子,严曦心头一软,忘了君臣之礼,只当是个妹妹,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珠,柔声道:“公主,佛经里有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书生,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的男人,这令书生痛不欲生,日渐消沉。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大师,那位大师给他一面镜子。镜子里,蔚蓝的海边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这时,前后有三个男人从旁经过。第一个停下来看看女尸,摇摇头走了。第二个脱了衣服盖在了女尸的身上,摇摇头也走了;只有最后一个男人将女尸埋葬了,使她入土为安。

“大师告诉书生,那死去的女子是他未婚妻的前世。而他是那个脱下衣服盖在女尸身上的人。未婚妻与他的一段情不过是还他前世的赠衣之恩,她最终要报答的,要嫁的是上辈子埋葬她的人。公主,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你前世同样惨遭厄运,顾庭芝便是那第一个路过的人。你要寻找、等待,与之共度一生的都不是他。公主冰雪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荻秋怔住,细细想了想,含泪点头:“严哥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懂了就好,别让那个等你的人等的太久,也别把真心付给不值得付的人。”严曦为她理好散乱的发丝,余光瞥见蔺容宸正看着自己,目光幽亮地让人不知所措。他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没想到蔺容宸却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严曦寻了个理由,迫不及待的退下了。

晚上回了家,收到梁砚文的信。信中关心询问交代一番,末了还附有几句话:

近来听闻圣上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有头痛失眠之症,吾弟可将药方呈于御前,为圣上分忧,尽臣子本分。

严曦又往信封里掏了掏,掏出一张药方。

祖父在世时,常夜不能寐,颇为头疼。好友刘顾纯偶在西南遇见一民间神医,得一味药丸,竟将祖父的痼疾治好。那方子被梁砚文给带来了。

头痛失眠之症?为何他不曾听说过?这消息恐怕也是梁砚文在知府那里听到的。这些官员平日疏于政务,见缝插针地拍马屁的功夫都是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