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皑皑漫江川,百里银装尽飞烟。
老树孤直风起舞,游鸦疾啼雪生寒。
云天遥渺迴白玉,廓野澄净临高仙。
四时良节复更始,天作好景予人间。
蔺容宸细看画中线条,神色大变,那渔舟唱晚和八仙祝寿竟是出自他之手!严曦又一次给了他“惊喜”!
严曦忐忑落座,暗中观察蔺容宸的表情,这次似乎气的不轻。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他,严曦就觉得如坐针毡。
“皇上,有何不妥?”胡太后见他神色有异,惊道。
蔺容宸摆摆手,“无事,刚才起的猛了,头有些晕罢了。”
同样注意到那枚印信的,还有刚才一直未说话的玉嫔。胡青青虽能画上几笔,却并不擅长。玉嫔就不一样了,她出自书香门第之家,是御史之女,自小尤其喜爱绘画,一看便知前些日子胡青青的那副《渔舟唱晚》亦是出自此人之手。刚才皇上的表现,分明也是看出来了,还十分的意外。
观雪图在百官面前转了一圈,人人称赞,佩服不已,严曦出尽风头。
符卓和黄景春的脸比画上的墨还要黑。如此谋划一场,竟为他人做了嫁衣!黄景春将气撒在邱仲海身上,“这水平,全天下能有几个人画得出来?严曦是个草包?我看你是眼瞎吧?”
邱仲海欲哭无泪。
同样被打脸的还有常潇,到现在为止,他的书房里还挂着落有那枚印章的《出水芙蓉图》。
“我就说嘛,云昕是状元,怎会有假?原以为他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厉害!”喻俊元手舞足蹈,“常潇,你的那副《出水芙蓉图》会不会也是云昕画的?”
常潇将脸埋在酒杯后,装聋作哑。
“出水芙蓉?”严曦侧目道,“那画的右上角可隐约有滴墨渍?”他记得当时店里的学徒不慎碰到他的手肘,墨滴就留在了画上。那是他在水墨轩作的第一幅属于自己的画,舍不得毁去,便提了几个字想遮掩一下,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到,所以就低价卖出去了。没想到辗转到了常潇手里。“常大人若喜欢,严曦以后再送你一幅完好无损的。”
“不必。”常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喻俊元道:“常潇,那些传言肯定是假的,你可别再对云昕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