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都不曾忘记那个赌,也等待着某一天那人走到他面前跟他说,“你赢了。”在蔺容宸心里,这是一个双重赌注,当他赌那孩子能不能高中状元时,同时也在赌自己能不能登上皇位。
所以,他一定要赢。
刚回房,赵珣风尘仆仆地赶来,带来了个惊天变故:圣上病危!
于蔺容宸而言,除了回宫,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
严曦发现跟蔺容宸一起不见的还有柜子里的一枚印信,但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不至于偷他的一个印章吧?定是不知道滚落到那个小角落里了。
桌上放着一块麒麟玉佩,看起来有点眼熟,想来是蔺容宸落下的。严曦找丫鬟寻了一方素帕包好,放进柜子里,日后相见好还给他。
蔺容宸不在,李行之不在,连梁砚文都升职去了杭州,严曦逍遥快活了大半年,险些连府里的门朝哪儿开都忘了。尤其是听李游芳说蔺容宸登基做了皇帝,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下他再也没空、也不屑来管自己了。
十月底,院中绿植渐枯,数日阴雨绵延,风声如吼。夜半醒来,严曦总觉着心神不宁,似要有事发生。未过几日,刘顾纯差人送来讣文——李行之于北海病逝,另附绝笔书信一封。
砚文、云昕:
祖父大限已至,恐无缘再见,未料那日一别,竟是永诀。人生百年,终归一死,你等不必伤怀。
祖父知砚文直谅不阿,落落寡交,而云昕向来我行我素,落拓不羁,恐日后命途坎坷,颠沛流离。虽已有安排,但人情冷暖,世事难料,你兄弟二人当相互勉励,相互扶持……
事情来得太突然,严曦握着信,一时如坠云里雾里。待回过神来,心中五味翻杂,泪落不止。“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突然……”好在谢松林一直守在一旁宽慰劝解,要他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