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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好龙,不过如此。

容皓站在原地,有点想自嘲地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言君玉其实没有怪他,也没那么伤心,他不是郦玉那种惯坏了的性格,他是摔打惯了的,遇到事不会先怪别人,反而先想自己的问题。

有句话叫交浅言深,自己和容皓相交匪浅,有过摸着头叫小言的时候,容皓喝醉了,也会把权谋心计一条条教给他。他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别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容皓伸手扶他,他忽然就说了。

但这话究竟是太深了。

不该和他说这个,像是抱怨,又像是对他告萧景衍的状,容皓怎么能说太子殿下的不是呢,作为伴读,他其实连评论都不该评论。自己不该把他架到这尴尬境地。

早就该知道的。东宫只有一个敖霁,现在敖霁走了,就再也没有了。

第105章 解语无人可倾谈

赫连的院子,在使馆的东南角,一个极偏僻的院落,满树黄叶萧索。西戎人是草原上的民族,自然不知道如何打理园林,何况他也没什么随从,所以落叶铺了一地。尽管西戎王的密令中给予了他极大的权力,而蒙苍王子也和他交往甚密,但是西戎使节团的人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仍然把他当作一个身份尴尬的希罗人。

所以赫连回来的时候,院中空无一人——除了一个坐在石桌上的容皓。

京中已经进入初冬,天气寒冷,王孙公子早穿上狐裘,容皓也不例外,一身白狐裘胡乱坐在石桌上,白狐锋毛簇拥着一张俊美风流的脸,眼尾是红的,显然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