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个权限。”董事长的电话是谁都能打的吗?不过,为什么宋霍不自己打?他为什么不去家里反而要来公司找董事长?前台小姐心里疑问颇多,但也不敢真去得罪宋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请您稍等一下,我给秘书处打电话。”
宋霍等了一会儿,秘书处来人,把他带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宋绍诚坐在古朴大气的红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银黑参半,因为治疗的缘故有些稀疏,脸上多了些皱纹,脸色苍
白,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病气和疲惫。
老了。
这个曾在他心里遥不可及、意气风发的男人,真真切切的老了。
他从记事起,就不断有人告诉他,宋绍诚辜负了他母亲,抛弃他们母子,如果不是他,他妈妈就不会死。
小时候,他跟姥姥生活在村子里,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或是同情或是嘲讽。他记得有次,跟村里小孩儿打架,一帮小孩儿凑在一起骂他是没爹没娘的野|种,他抄起砖头就去砸那些孩子。事后,那些孩子的父母不问青红皂白就撵上门来质问他,要姥姥赔他们医药费。
那些人绝口不提他们孩子骂他的话,而他小时候嘴笨,不知道为自己辩解,姥姥以为他小小年纪就跟人逞凶斗狠,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屁股都打烂了,换被罚跪。
那时候,委屈狠了,他一边哭,一边想,如果他跟着爸爸,他爸爸一定不会这么打他。
姥姥病逝前,他被送回宋绍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