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良欣慰道:“不错,然后再拓宽河道,让大湖的水能又连通到淮河,最终再引到长江。”
贺熙华仔细想了想,又有些踌躇起来,“可若是这般,几湖间的庄子恐怕要尽数迁走。”
他心中默算,“恐怕有数千户要背井离乡,无田可耕……”
“两害相权取其轻,”孙熊打断他,“若是水患一直无法解决,黄河再这么东冲西决,不仅下游所有州县都要受灾,就是运河都保不住。下游是金陵,是苏杭,是我玄启的粮仓和钱庄啊。”
“此事,恐怕你我都定不了,还是得上报朝廷。”贺熙华心中无底,伯父行伍出身,于朝政并不如何精通,故而遇事往往爱循旧例,这种可能会担负千秋骂名的决定,他能否下得了,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如大人去劝劝大贺大人?”孙熊勾起唇角,“他毕竟是大将军亲子,兴许面子更大些。”
贺熙华瞥了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
“行了,”孙熊对安保良拱手,“贺大人出来有一阵子了,学生担心他受不得风寒,先送他回去了。”
贺熙华自是不乐意,可又知对方是全心为自己打算,便只好乖乖上轿。
谁知还未起轿,就听远处有人骑着快马,敲锣打鼓,“孙熊可在此处?”
众人都是一愣,贺熙华却第一个反应过来,眼中笑意闪烁。
孙熊上前一步,“在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