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华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好几遍,笑道:“世人对言官多有偏见,仿佛言官整日里不做实事,只忙着攻讦同僚。”
“除了攻讦同僚,还忙着讽谏天子。”孙熊仿佛深受其害,“大到婚丧嫁娶,小到吃喝拉撒,成天逮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没事要找事上折子,有事就上赶着挨板子,要是事情闹大了就争先恐后地撞柱子,真正揭露时弊、为民请命的折子不见几个,全是鸡蛋里挑骨头再群起而围攻之的。”
贺熙华宛然,“想不到言官在你眼里竟如同洪水野兽一般,其实我倒是挺想做言官的,前些年我还想过,若我做了言官,要如何如何不畏权贵,如何如何为民请命,在你眼里倒是一文不值了。”
“学生并无此意。”孙熊干巴巴道。
贺熙华不再与他纠缠言官的事情,“目前有多少人病死了?”
孙熊在心中默算一二,“近百人,还有一二十人也奄奄一息,恐怕也就这几日了。”
贺熙华在心中算算窝棚和河伯庙的总人数,惊愕道,“也就是说一旦得了这瘟病,十之六七是得死的?”
“是,目前主要是按医圣的伤寒杂病治的,还未找到更稳妥的方子。”
贺熙华愁苦道:“如果朝廷不派太医过来,该怎么办?哪怕有一个也可啊。”
孙熊苦笑,“宫内目前就太后一个主子,哪里需要那么多太医?只不过大多数太医并不愿意到咱们这荒僻之地。就算派来,也不可能是太医正、太医丞,不过是欺负老实人新人罢了。”
二人对视一眼,愁云惨淡。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小熊说言官那段都快押韵成ra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