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来?”张院丞板着脸。
孙熊点头哈腰:“大人你听我解释,小的方才也只是一时气愤,加上那些老东西不识抬举,所以……”
“不识抬举?你好大的官威啊,可惜你不知道,别说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是个官,充其量是个朝廷的小吏。谁让你颐指气使耍威风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国亦如是。朝廷设养济院,是要好生供养这些老人,哪里是让你作践的?”
孙熊满脸苦相地听着,实则暗暗打量张院丞,想起从前某次与贺熙华闲谈时提及的相人之术,两相比对,忽而觉得茅塞顿开。
“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先前故意刁难他们,是想克扣馒头,带回去侍奉老母,请大人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次吧!”
张院丞老神在在地听着,见他俨然快要跪下,才不咸不淡道:“你既知罪便好,今日便不罚你了,你日后定要将功补过。”
“是。”孙熊垂着头,看着张院丞那副缎面的鞋。
“下去吧,你刚来不久,若有什么不懂的,便让张三先带带你。”
张三,不就是乱葬岗抬尸首的那个么?
孙熊心内狂喜,待二人告退走出门,便对那张三低声下气道:“还请老哥哥多多提携。”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贯铜钱,讨好地塞到张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