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熊瞠目惊舌,又见贺熙华神色更加不悦,赶忙落座。
“上回与你们说了经义,这次便讲法典。”贺熙华眉目微垂,“我朝与前朝不同,前朝科考,多以儒家经典为主,策论为辅,我朝则不然。谁知晓我朝科考定制的由来?”
台下有一学子,衣衫比旁人鲜亮,应是出自士绅之家,仿佛跃跃欲试。
“曹聚仁。”
曹聚仁不假思索,“是文圣赵皇后定的,从乡试开始,经义、策论、诗赋、法典和公文各占二成。”
“那你可知晓他为何要这么定?”
“这……许是时势所迫?”
贺熙华微微一笑,环视一周,颔首道:“孙熊。”
孙熊深深舒出一口气,“我朝开国,百废俱兴。彼时文圣皇后与广陵侯沈觅推行三省改制后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改革吏治,而改革吏治的头一件事便是选官制。文圣皇后笃行法家,便在立下本朝十九律后,将其作为科考一部分。”
“很好。”贺熙华深深看他一眼,“公文如诏、判、表、诰一类虽写的平平,国史倒是学的不错。本官愿你明年乡试下场,能够一举夺魁。”
孙熊尴尬失笑,心道做他的僚属,不仅要两袖清风、还得吃苦耐劳,竟然还得学海无涯苦作舟,实在是天下仅次于皇帝的最难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