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赫榛环着他的手紧了紧,“我们谈谈好不好?”
从他在医馆睁开眼到现在,祁僮都没有因为祭门的事跟他吵过,甚至除了那个“正”字小本本,再没有跟他提过有关祭门的事。
赫榛当然不会心大到以为祁僮不在意。他知道,祁僮反而是太在意。
他那天全身的衣服被血染红,就是那次,红色在祁僮心里留下了阴影。而且他发现祁僮这几天总是被噩梦惊醒,却怎么也不肯跟他说梦的内容,自己躺在床上暗自纠结,到天亮了也没再睡着。
赫榛知道,是他让祁僮这么不安,明明约定好共度一生的爱人,却企图背着自己死去,任谁也接受不了。可祁僮不忍心用这些事来跟他闹,这个傻瓜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可归根结底,错的是他,是他让祁僮没有了安全感。
把火调小,让骨汤慢慢熬出味,祁僮背着赫榛回到卧室,两人盘腿坐在床上,四目相对。
“是我的错。”赫榛率先伸手扣住了祁僮的手指,“我保证,没有下次。”
被看穿心事的祁僮垂下了眼眸,“我就是有点钻牛角尖,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你别想太多。”
“那一年我从鬼市回来,应了天帝祭门的要求,一来是我以为我们俩再也无缘厮守,二来也是在赌气。”赫榛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玩着祁僮的指尖,“我就是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又难过又生气。”
“我没有那么高尚伟大,答应祭门,既不是替父辈赎罪,也没有为了苍生付出性命的胸襟,何况所谓苍生,还有不少伤害过我们一家,伤害过你。只不过那时的我和凌江王是一样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只想着,哪怕你不记得我,我这条命如果能让你所在的尘世得以安定,好像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陪伴了,所以才一时冲动答应了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