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萍水相逢,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年,但赫榛心里很清楚,他不想祁僮离开。
另一边的祁僮则每天焦头烂额,早晨早早起来潜进芙芸楼后厨,偷看厨子们是怎么做出那一盘盘珍馐,做鬼的好处在这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穿墙而入,再隐去自己身形,只要小心避开后厨来往的人,他能观摩一整天。
偷师后为了能亲自动手,他还求了孙大夫和不夜侯,将药铺的后厨借给他做菜。孙大夫十分欣赏会厨艺的少年人,还大方地把自己的小学徒贡献出去帮忙打下手,那段时间药铺的后厨经历了自建成以来难以想象的所有磨难,祁僮一开始也掌控不好,手常常被油溅得起了泡,向孙大夫要了药抹上后又继续他的学厨大业。
“我说你能放过我们家厨房吗?”不夜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绝望地看着祁僮甩着被油溅到的手,“你干嘛非得学会芙芸楼的招牌菜?你要去砸场子吗?”
“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砸场子。”祁僮勾了勾嘴角,“我想做给赫榛吃。”
“那你为什么还躲着他做这些啊?”
“你懂什么,必须得练好了才能端给人家啊,要让赫榛吃到最好的。”
不夜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他又握住了拳头,愤愤说:“所以你就拿我来试菜?!”
虽然能感觉到祁僮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但是他可没忘记自己最开始感受到的黑成焦炭的虾和七八种滋味汇集一身的鸡。
孙大夫笑呵呵地踱了进来,对不夜侯说:“你还小,确实不懂,祁僮这是会疼人。”
“他会疼人怎么还拿我试菜?”不夜侯不明所以。
孙大夫拿着一本药经拍了他脑袋一下,“因为疼的不是你,心里放一个人就满了。”
听了这话的祁僮不小心撞翻了盐罐,“心里放着一个人”这种说辞他很陌生,甚至不确定它的意思,垂着眼犹豫了半天,小心问道:“孙大夫,心里放满了一个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