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榛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又心疼又好笑。他慢慢摩挲到了祁僮的手,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已经提不起说话的力气,只好极慢地蹭了蹭祁僮的手指骨节。
他的动作很慢,如果不是浑身浸透了血,这本应该十分缱绻。祁僮咬了一下嘴唇,忍着眼泪蹭着他的脖子,“我在,你不要怕,会没事的。”
赫榛勾了勾嘴角,虽然弧度近乎看不见,但还是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船身猛地晃了一下,祁僮连忙把人拥得更紧。
“呃”
赫榛痛得哼了一声,控制不住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祁僮怕他挤压到伤口,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死死抱着他,还要防着碰到他腹部的伤口。
“乖,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祁僮无措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满额的冷汗和怀里人越来越冷的身体都让他心惊胆战。
赫榛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手脚像灌了铅一样往下沉。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一千多年前永宁山下那个院子里,三支长·枪没入后心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疼。
“赫榛赫榛别睡!”
谁在叫他?
“赫榛,看着我,别睡”
是祁僮?他看不清身边的人,熟悉的怀抱却让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几年,每晚做噩梦的时候祁僮会哄他入睡的时候。
“祁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