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睡到迷迷糊糊间,车子慢慢往前发动了,看样子是前面的环山公路已经解封。大巴在一个大转弯时,祁僮感觉到肩上一沉,掀开眼皮看了看,原来是赫榛,估计是刚才的转弯把人带过来的。他扶着人调整了一下位置,意识模糊间,一股熟悉感带着身体做出了动作,他低下了头。
就在他的唇离对方的额头仅有不到两厘米时,祁僮猛地惊醒过来。
他刚才想做什么?
祁僮心里一凉,车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树的影子被拉成了参差不齐的长绸从窗外掠过,车上的人都在沉睡,身体无意识地随着车子的前行轻微晃动。他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人。赫榛的呼吸声平稳而均匀,闭着眼睛时,睫毛像是停在花枝上的蝶翼。
幸好,人没有醒,也没发现他刚才的动作。祁僮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心却又提了起来。为什么他会这么自然地去吻人家额头?带着着令人崩溃的疑惑,祁僮把人移回了对方自己的位置,正当他闭着眼强迫自己忘掉那个小插曲时,身边的人突然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到哪了?”
赫榛的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祁僮听了这声音只觉得心弦被拨得一颤,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刚离开富龙村不久,你再睡会儿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着唐成吗?”赫榛靠回了椅背,又扭头看他。
祁僮其实看到那张照片时就有一个猜测,他说:“因为他爷爷?”
“嗯。”赫榛看了看窗外,说:“或许是缘分吧,我没想到这一世温爷爷和唐成居然是爷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