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把那勺西瓜咬进了嘴里,冰凉的果肉裹着清甜,汁液游弋于唇齿间,消去了一身的烦闷。
“甜吗?”祁僮笑问。
能不甜吗?西瓜心,最甜的那一块了。
“你从哪弄来的?”赫榛舔了舔唇,又伸手碰了一下祁僮手里抱着的那半个,触感果然也是冰凉。
“买的啊。”祁僮说着又给他挖了一勺。他跟了这小神仙一天,这人仙风道骨一整天靠一口仙气吊着,连水都没见喝,就晚上在那家餐厅吃了几口菜,好像还不合胃口,动了几筷子就撇着嘴不肯再动。
相处了几个月,也知道赫榛虽然不怎么挑食,但只吃厨艺好的。无奈在富龙村溜达了一圈,这地方自暴自弃,也没发展出几个口碑好的饭店。祁僮只能在水果摊买了小半个西瓜,用仅有的那点灵力把西瓜保鲜冰镇,给这人留了近半宿。
西瓜不大,赫榛应该也渴了,很快就把果肉挖了个干净。临近凌晨两点,村口突然传来了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响起。
祁僮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又伸手拉下了赫榛,探头往村门的方向看了看,说道:“前面的路好像堵了,好几辆大巴停进来留宿。”
“我们回家吗?”赫榛问。
祁僮下巴往后山的方向一抬,“不急,蒋文新的衣冠冢就在那一片,带你去后山逛一逛,感受一下人界朴实的殡葬风俗。”
赫榛:“”
这逛坟头怎么说得跟逛博物馆似的。
他们避开了村口涌进来的人群,从一条小路上山,走到半道上时,突然看见一个男孩的背影,对方面对着一棵树,那姿势还怪熟悉的,这是在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