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大情绪,但祁僮却不想告诉他“因为她是女孩”,也不想告诉他“如果她的父母早知道她是女孩,她连和这个世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莫名的,祁僮觉得赫榛有点难过,不止是为这个女孩,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道不明的,遥远又绵长的阴郁。
安静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原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枯骨突然站起了身,两人不由同时后退了一步。
但小枯骨那空洞的眼眶甚至没有扫向他们,拖着残破的骨架僵硬地迈着步子融进了昏暗的楼道里,消失在拐角处。
两人连忙跟上,转过转角就是这层楼住户所在的走廊,唯一一盏灯在天花板上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一命呜呼。
事实证明,在奇怪的环境里,任何奇怪的预感都会在下一秒成为现实,如果没有,那就再等一秒。
就在他们离枯骨不到三步远时,走廊里那盏灯回光返照般稳定在了一个令人舒适的亮度,待人刚适应,只听啪一声,灯灭了个彻底。
从一片明亮到一团漆黑,这个过程不仅让人眼睛不适应,心理上更是烦躁。身边一阵微小的气流拂过,应该是赫榛在自己身边挪了挪,祁僮顺着这个动静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队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肤,他略微放松了些,开口问道:“要我布个灯不?”
另一边传来一声笑,“还会布灯?那还没那么菜,吾心甚慰。”
难得赫榛戏谑地开了半个玩笑,祁僮却在那瞬间感觉凉风从后脊梁一路吹上头顶,教人头皮发麻。
刚才赫榛的声音是从他右后方传来的,那他现在左手握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