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才刚动一下,背后伸出一只带着龙鳞的手,扣着相重镜想要逃走的手,将他再次拖了回来。
金铃细细密密响起来,一直响到了半夜三更。
满秋狭赶稿赶到了半夜,才终于将图画好,他伸了个懒腰,披着外袍去沐浴休憩。
无尽楼的浴堂很大,往常这个时候只有满秋狭自己,只是今日他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水声。
满秋狭突然止住了步子。
没一会,浴堂的门被一脚踢开,身形高大的顾从絮披着散乱的衣袍,抱着相重镜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刚沐浴过,身上都湿漉漉的。
顾从絮瞥见站在外面的满秋狭,微微一笑,大概是得偿所愿,他甚至还罕见地彬彬有礼地道:“浴堂刚刚用好,你可以进去了。”
满秋狭:“……”
满秋狭呆若木鸡,怔怔看向靠在他怀里浑身疲惫的相重镜。
相重镜长发湿淋淋搭在顾从絮的小臂上,闭着的眼睛竟然还在缓缓流着泪,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水痕。
满秋狭看到相重镜垂在一旁满是痕迹的手腕和脚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肃然起敬。
顾从絮抱着相重镜溜达着回了内室,整个身上弥漫着餍足的慵懒气息。
相重镜闭眸沉睡,哪怕被顾从絮抱来抱去地沐浴也没有丝毫动静,顾从絮将他抱回房,轻轻放在柔软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