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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里……云砚里要被相重镜的歪理气死了。

相重镜笑吟吟地朝他张开手:“来。”

云砚里瞪他,没好气道:“来什么?”

“兄弟相认啊。”相重镜理所应当道,“需不需要先痛哭一场?我还挺会哭的。”

云砚里:“……”

相重镜说掉眼泪就掉眼泪,也不知哪来的本事,只是眼睛轻轻一眨,那含着笑意的眸子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珠盈在眼眶要掉不掉,好像立刻就能因兄弟重逢而泪洒当场。

云砚里幽幽看着,宛如在看戏台上的老戏子。

顾从絮本来在凶狠地瞪云砚里,余光突然瞥见眸中含泪的相重镜,突然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偏过头,眼睛直直盯着相重镜看。

云砚里知晓相重镜警惕的性子,隐约瞧出来他在九州似乎过得极苦,否则也不会对亲人也这般疏离忌惮。

相重镜还在带着促狭的笑,等着云砚里来抱他。

他知道,像云砚里这种锦衣玉食又心高气傲的少爷,根本不屑同自己玩那出尴尬的兄弟相认的戏码,他只是恶趣味发作,想要瞧一瞧云砚里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又无可奈何的糗样子罢了。

相重镜正自顾自莫名开心着,却见方才还满脸菜色的云砚里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张开手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相重镜:“……”

相重镜浑身一僵,一时间没掩饰住脸上的愕然。

云砚里力道极大,死死环着他的背,咬牙道:“戏耍我很好玩吗?等回到了云中州,我便将此事告知父尊,等着看你被如何责罚。”

相重镜还是第一次被血脉相连的人这般紧紧相拥,他浑身僵得几乎成了一根柱子,方才还洋洋得意要抱云砚里的手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完全不知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