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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厌恶感。

好恶心,真的恶心。

她想,自己是个医生,不应该对患者抱有偏见。可实际上,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菩萨,也不是救世主,她一直都会把私人情感代入到工作中,即便维持了职业操守,从没有区别对待过,可心中却会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评判这些病人。

沈清夜——白瞎了这个名字。说来说去,再痴情,也不过是只控制不住自己獠牙的鬼。

现在的男男女女们,打着爱情至上的旗帜,靠痴情程度和五官来判断一个男人的优劣,这可真是危险。

海吹纱迷迷糊糊想,说到底,我这个人,真是洁癖到无可救药。

朦胧中,海吹纱感觉到,夷光好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头晕恶心,用力说了句:“别晃。”

病床旁,夷光的尾巴不敢动了。

过了会儿,海吹纱慢慢睁开眼,歪过头,见夷光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他身上穿着皱巴巴满是血迹的米色羊绒衫,温柔又奇怪。

海吹纱:“……怎么又给穿回去了。”

“因为贵。”他说。

海吹纱:“没事,脏了就扔了吧,我有钱。”

她工资不算高,但家产丰厚,这归功于她爸爸在房价没涨起来前,首都三环内买房的英明决定,加之海吹纱的姥姥,上海有住宅。两年前刚把这几处房产卖了的海吹纱,目前算是个资产八位数的富婆。

夷光:“太贵了。”

他听见海吹纱昏迷前的碎碎念了。

夷光,拿开,羊绒的,打八折,一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