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了整头顶上的贝雷帽,风衣翩翩去见海吹纱。夷光幽幽跟在身后,悄无声息溜了进去。
今日海吹纱坐诊,趁叫号的功夫,喝了口水,抬头看见深海进门,开心扑过来。
“大鱼老师!”
夷光像个背景板似的,杵在鲛人身后,盯着海吹纱拥抱过来的手看。
“我来取点防护油。”深海开口,“顺便来看看你,同你聊几句就走。”
“我最近太忙,都没顾得上去大鱼老师的画室……展览办得如何?”
“意料之中的冷情,没几个人来看,都是圈内好友相互打气。”深海坐下来,又问她,“你呢?梅典还没放弃让你挑个歪瓜裂枣结婚生孩子?”
“最近好多了,因为他库存没有了哈哈哈。”海吹纱自嘲般道,“不管是适龄还是超龄青年,我都给他相完了,最近的一个,估计是没看上我,回去也不知怎么跟院长说的,现在我们院长还生着我的气。”
“也好,你也能清净几天。”深海道。
“对,希望以后都能清净,结婚……结个鬼的婚。”海吹纱给深海开了几瓶防护油,是昆仑西院用中药草特别调配,用来保护鳞片的油膏。
深海是个鲛人,上岸时间长,天寒时,鳞片就会干裂,需要大量涂抹,人工保养鳞片。
开完药膏,海吹纱才问:“你跟来干什么?”
夷光:“……才看到我吗?”
“不啊,我眼睛又没问题。”海吹纱道。
夷光:“我俩应该认识。”
海吹纱惊讶:“你跟大鱼老师吗?”
深海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但也只是认识,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海吹纱问。
“为什么?”深海也颇是为难,想了想回答,“我们年纪都大了,千年时间,为了记住现在,过往的记忆总是会清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