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候的眼眸,最是漂亮,因为光碎在里面,蒙着层迷蒙的雾,又一瞬间,能窥到眸光中的脆弱。
海吹纱愣了会儿,大脑一片空白时,不忘错眼看时间。
好家伙,一针镇定,竟然维持不到二十分钟。
海吹纱放下他的手臂,收针。
夷光抬手盯着那道水光粼粼的伤口看,苍白着脸笑:“不是怨咒。”
海吹纱彻底丧气,连马医生都受到了打击,无声地合上医典,揉搓着鼻梁。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夷光不忘礼貌道谢。
海吹纱晚饭没吃,因为吃不下。
她很容易被挫败感击溃,此时此刻,她在值班室里生闷气。
胡乱翻了几页医典,也没看进去多少。
她瘫在椅子上绕着工作证的挂绳,无论在想什么,最终大脑还是会切回夷光睁眼的那一幕。
她心中乱糟糟一片,中间孤零零站着她自己,手足无措又焦急。
电话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是梅典院长,懒得接。
震动了三次后,一条语音消息发来。
海吹纱点开,梅典说:“小纱呀,明天你段阿姨的侄子来启明,我安排他到西院见见你。”
段阿姨是梅典的第二任老婆。
也就是说,这个姓段的侄子,四舍五入,勉强算梅家人。
海吹纱想骂人,但极好的涵养让她忍住了。
直到梅典发来第二条语音:“小纱呀,努力努力,今年成,明年就能有孩子,三年抱俩,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咱们也算后继有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