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精神压力,你还瞒着你女朋友的吧?”梅封说道,“等会儿来我的理疗室,我给你熏点安定,扎几针就好了。”
年轻的病人说道:“我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你再帮我开几服药……好久没让你看脉了,最近公司赶项目总熬夜,我是觉得吧,我这肾好似有点虚,头发跟毛掉得都多了……”
“虚不虚,你说的不算,掉毛掉头发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也有肾好脱发的,等把个脉再说。”梅封摸了摸自己的头,眯眼笑道。
刘阿姨听到了这奇怪的对话,但她无暇顾及其他,现在,她的心中有一道声音对她强调着:“让女儿在这家医院治疗,一定会得救的。”这声音一遍又一遍,使她无法分心留意外界。
那位病人看着她,对梅封感慨:“熏得魂迷香吧?可真是法宝。”
“我爷爷的珍藏,好不容易舍得掏出来用的。”梅封说道,“没办法的事,这也是一次次攒出来的经验。要是不熏香,就会和从前一样,我们再怎么努力给病人家属做充分的心理准备,提前打预防针,病患家属进了西院看见你们,也会受惊吓。万一被你们这群异类吓的魂不守舍,还要再费功夫帮他们叫魂。”
刘阿姨开完住院单回去找海吹纱。
梅封叮嘱道:“您女儿应该被安排在了住院部一楼,千万别往楼上去,楼上复杂,迷了路就危险了。”
住院部在九号楼,与西院门诊大厅用全封闭的廊桥连接着。
刘阿姨找到海吹纱时,这个高挑的女医生正拿着一卷警示带缠楼梯,把一楼和楼上,用警示带隔离了开来。
“海医生……”
“她在1001病房。”海吹纱脱掉工作牌,用挂绳把长发盘起,空出手来接过住院单,“这里病人少,一楼就只安排了她。您现在可以进去说说话,她情绪稳定下来了,目前神志清醒,状态也不错。”
海吹纱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冬至,太阳落得早,这样,您四点之前就离开住院部,我会让护士提醒你注意时间。”
四点不到,笑眯眯的护士前来查房,催促刘阿姨离开。
刘阿姨问日用品,护士说:“日常用品我们医院提供。”
“那我明天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