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挽枫叹了口气。
燕星何总归是太苦了,偌大的陈年旧事都叫他一人扛下来了。
“燕子,今晚你就在这儿歇一晚罢,养养精神气,我不来扰你。”
燕星何摇了摇头,又扒拉来了一沓纸翻看。胥挽枫没得办法,只得随他去。
夜深人静,这气节又没个虫子,外头只有不肯歇下的鸟叫。胥挽枫差不多翻遍了手头的东西仍是无果,回过头去看燕星何,却是发现他已经支着脑袋枕着鸟鸣睡着了。
“……”
胥挽枫觉得又好笑又心疼,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长榻里头躺下,盖了一条被褥,整了整他那头的记录,粗略翻了翻,叹了口气,将摊在桌面上的记录全数整好了,收拢在桌角上,用镇纸压实。
完全没有任何的与睚眦解药有关的记录。阿甘多这一手留得可真够绝的。
一般来说,苗阿人应是会在每次制毒时都配备相应的解药才对,可睚眦似乎完全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便意味着燕星何体内的余毒除不干净,现如今只是被蛇毒压制着罢了。
睚眦光用蛇毒除不干净无非是因为睚眦中不止玄武炭木一味药物,他也想过用余下药物相对应的克制物去解毒,但阿甘多记录中的药物多是无毒无害,混在一起也无什么副作用。
只有可能……是阿甘多没有将关键记录在案了。
也对。
胥挽枫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假如他真想给中原、给辟邪坞、给胥家制造什么麻烦,又要解药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