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的院子里有两个人来回走动巡逻,院门外落了闩,有点武功的人都能轻易跳出去,可换作是池束他爹娘,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池束站在院角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手拽着自己缠了一根绒毛长条的头发,以免这头发与树枝纠在一块儿。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那两个人开始疲倦的时机。
武功再好的人,精神在长久的紧绷之后都会难以维持清醒。他也一样,因而他选择一动不动地留存体力。
一柱香后,其中一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另一人紧张地回过头来看他,刚松了口气却见对方身后落下一人,接着他手中银光一闪,一根细长的银针便直接捅穿了他的脑门,将他活活钉死在了石墙上。这针虽细,却将伤口堵得严实,一滴血珠都没有溢出来,且力道之大竟入墙三分。
而另一人自然也已经被抹了脖子,跌在了地上。
池束嫌弃地把沾了血的小刀片嵌进了那人脖子上的伤口里,左手两指捏在一根连接了银针尾端与他右手袖口的几近透明的线上,上下一搓,那线便断了。
他松了口气,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勾出一只小布袋,一串有些年头的钥匙从袋口露出一点柄来。
池束俯身去抓那钥匙,刚触到地面却听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清脆的铃铛声,活像来催命的。
他暗叫不好,捞起钥匙就窜到门前,好在钥匙只有两把,池纷纷也不晓得究竟是心大还是没脑子,把祠堂的钥匙给了看门的人。
可甫一进去,他就怔住了。偌大的祠堂里,根本没有爹娘的身影,只有他一双弟妹遍体鳞伤地躺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