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碰了碰左脸上的戴了几年的半只面具。
很久的从前,他是隔了几个月就会换一只面具的。有人会想到他戴着舒不舒服,面具有没有什么发锈之处。只是当人离开他后,他也没心情去对人留给他的身外之物上心了,一来不愿意去想,二来也不想换。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隔了这么久了。
工匠见他反应不对,赶紧告辞了,下属们也赶紧跟着工匠一道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宣尽欢看着那面具,半晌,终是伸手把面具换上了。
大小合适,戴着很舒服,耳朵也不会难受发红。
他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鼻子也是一阵酸。他把那木匣抱进怀里,侧躺在了一边。
地上垫了软垫,他便陷在那软垫里窝成了一只,暗自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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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春季,宣尽欢已成了明翰最受人敬重的乐师。
池纷纷也过了十八。
池束失踪了也有六年了。
池家上下虽然都因池纷纷即将成亲、下任家主还未归来而风声鹤唳,却仍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池纷纷的婚礼。
宣尽欢原想着若是知道那人还活着也就罢了,现在却得寸进尺地想让他站在自己面前。他想不通。
像是一只窝在他怀里的小狗,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手心。
他只能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想掐死他了。
“宣尽欢,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宣尽欢偏过头睨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池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