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天却是大亮的,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经彻底起不来了。宣尽欢在昏暗的屋里哭得双眼发红发疼,只得抓着她的手呜咽。
“尽欢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师父您别说话了……”宣尽欢咬牙道。
她苍白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温柔的笑来。她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宣尽欢的脑袋,道:“好啦,师父该走了。你别落了练琴,师父把总理司给你了,好好干。替我谢谢那孩子,要不是……”
死寂。良久的死寂。
直到宣尽欢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师父常说身处高位必寡。
“好一个……必寡。”
他人是池家救的,伤是池束治的,师父也是池束找回来的。
可池束偏偏在这时候不在他身旁。
他总觉得他没来由地恨他。那是一种复杂极了的感情,宣尽欢想要他陪着自己,又想要掐死他。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他俩还有见面的那一天,他定要掐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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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不好了!宫宴上要用的那把琴断了!”
宣尽欢头疼地把宫里来的公公送来的圣旨搁到一边,眯起了眼睛。
这场宫宴十分重要,是为太后生辰,是万万不能出了差错的。
然而那把琴是用寒玉制成,这种时候哪里去找个寒玉,就算有寒玉,最好的工匠也要个把月才能制成一把琴,根本赶不上。原本是有铺子制这种寒玉琴的,然而那工匠近半年都要歇业……